我参加高考是在1978年,那年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二年。我是1974年初高中毕业的,毕业后到莒南县农村集体插队,1975年底到蒙阴建材七O一矿二矿区工作。二矿区距离蒙阴县城30多里,是一个露天非金属矿。我们一起去的知青有人说过,我们这是从大山深处出来,又回到大山深处,意思是下乡与进厂都是山区。这地方消息比较僻塞,而生产任务又比较繁重,高考前最后的冲刺阶段恰逢工作最紧张的时候,当时的口号是“双过半”,即“时间过半,完成任务也要过半”,每天都是两班倒,即上十二小时班,休息十二小时。这样,半夜12点下班回宿舍,常常也就是洗洗睡了。第二天中午起床吃饭,然后复习,到半夜12点再去接班。由于我家住临沂,离家较远,那时的交通和通讯不象现在这样方便,所以得到的复习资料极少,课本也不很齐全。记得当时妹妹从我的母校临沂一中找到一份油印的复习资料寄来,我就如获至宝,几乎倒背如流。
终于到了考试的时候,由于矿区离县城远,不可能当天往返,只能是头一天下午坐班车去县城找地方住下。住的地方都是人声嘈杂,也休息不好。为了增加营养,父母还给我捎来了一瓶麦乳精,当晚泡下后复习忘了时间,喝的时候有点变味,半夜就开始闹肚子,幸亏带着几片四环素,这时也派上了用场。父母为了我考试能够掌握时间,托人买了一只上海牌手表,记得当时这表需要凭票购买,大概是120元吧,我们一个的工资是21元。我们戴手表时,都是把表面朝向手臂内侧,因为在厂矿工作这样可以减少碰撞表面的机率。偏偏进考场的时候有位同去参加高考的工友开玩笑,在身后捅了我一下,这一下正巧我的手臂往后甩,手表磁了个正着,只听到清脆的一声,表蒙子开裂,表不走了。当时好一阵心痛,也顾不上埋怨他,只能随着人流进入教室参加考试。
这以后,我就考入了我们临沂的最高学府——临沂师范专科学校,离开工作了二年半的蒙阴,到费县的一个山脚下读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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